半澤直樹2-我們是花樣泡沫組 讀後看中小企業

    「半澤直樹」系列書中各人物的場景,對照於現實的工作環境,除了主角半澤的「勇敢」不 太符合現實外,大部分的人物的反應與場景都有完全的合理性與脈絡,不過因為半澤表現出我們 內心想要卻又不敢的「勇敢」,讓我們讀起來有種心靈的投射快感與迴響,半澤直樹才成為書中 的主角,書中的場景也讓我聯想到我同學的職場-某金控集團的場景,大學兄弟中幾位從畢業一 直待的地方,偶而閒來電話打屁唬爛時,「現實的環境中不可能存在半澤直樹這種人」,他們 說,「像近藤這種在組織中被擠壓的人生才是正常職場」。小會計師想分享的是系列書中第2部 —我們是花樣泡沫組,半澤的同梯,近藤直弼,田宮電機公司,這與小會計師在生活與工作想像 的中小企業共鳴度最高。

近藤直弼
    半澤直樹同梯中第一位從銀行「外調」至銀行客戶的人,「外調」就是銀行詢問往來的客戶 是否願意聘用的意思,即將外調的人也是銀行評價為戰力外必須安排其他工作的人口。近藤在銀 行升遷路途中被派往秋葉原東口分行,因之前業績成績出色反而受到東口分行長的排擠,業績無 法達標,最後因工作壓力過大而患上思覺失調症,為了治病停職半年,然而這個經歷,近藤在升 遷階梯踩空跌落了,銀行人事部以他隨時會病發為由直接放棄,將他外調。田宮電機公司接收近 藤,除了賣面子給銀行高層以解決銀行的困擾外,順便將近藤當成向銀行貸款時的「保鏢」使 用,田宮電機的老闆-田宮,並不把銀行外調來的人當成自己人,銀行外調來的人就只有一個用 處,就是借到錢,公司的內部事項最好什麼都不要知道(其實是有些不正當的「鐵幕」不可以讓 外來的銀行員知道),在近藤之前,已有三位來自銀行的外調人員最終都以失敗收場離開,田宮 電機的其他人看老闆的態度,自然與近藤保持距離,甚至一起孤立近藤。近藤在前線與銀行溝通 貸款時除了受到原銀行其他派系的刁難外,田宮電機公司資料不足與不全也是因素之一,在後方 也更得不到公司其他同事的奧援,銀行貸款下不來,面臨的是田宮老闆的輕蔑與解職的威脅,一 個四十餘歲的上班族,孩子、家庭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刻,職場上「進無步,退無路」的情況下, 已經痊癒的思覺失調症似乎又一步步的進逼,一寸一寸往內心深處攻城掠地中。
近藤瀕臨再度潰堤之際,假日獨自前往公司自行準備銀行要求的貸款資料時,無意中發現公司的 「鐵幕」,田宮老闆與會計課長野田(近藤部門下的部屬)共同構築不讓一般人接近的鐵幕-虛 飾報表,一份為了貸款而製作的虛飾報表。難怪不能讓銀行外調來的人員瞭解,這份資料讓近藤 瞭解在田宮電機公司為何一直受到排擠與限制,近藤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問題,即便在公司處處忍 耐求全,也不可能會得到認同,那麼乾脆發揮自己專業的本色,如果不被認同,那也是沒辦法的 事,這點理解,如同一道陽光射入原來黑暗而悲觀的內心深處,同時點燃了當初剛踏入社會成為 銀行員的自尊,接下來有沒有這份工作已經不是自己委曲求全就何以保全了。

田宮電機公司的老闆-田宮
    一個曾經在大型企業上班回家接班的第二代,由於曾在大型企業上班,常常認為田宮電機這 種中小企業,怎麼做都不會有問題的,當近藤告知田宮,銀行認為公司經營漫無計劃,要求公司 必須有完整的營業計劃書,才可能進一步判斷是否核准資金額度時,田宮表現出極度的不以為 然,田宮認為這種中小企業編什麼營業計劃書,公司未來的走向與計劃都在他無敵聰明的大腦 中,營業計劃書只是填一些空想的數字,真正有用的是老闆腦中方向。近藤也認為公司應編製營 業計劃書時,田宮是這樣說:
        「我可以瞭解莫札特的心情。」田宮再度靠在椅背上,突然說出這種話,
        「不是有部電影『阿瑪迪斯』嗎?電影裡有一幕,席卡內德催促莫札特交出
         先前委託的輕歌劇,莫札特就說:『別擔心,已經完成了,曲子在這裡。』」
         田宮用食指輕敲自己的太陽穴嘻嘻笑,似乎自認為自己是經營天才。
近藤回報銀行目前還無法放款時,田宮忿忿的說「你這樣根本就不夠格當保鏢嘛!」語氣中彷彿 認為借不到錢是近藤的責任。再者為了配合銀行常務董事-大和田的私心,田宮同意將銀行貸予 的款項,轉借給大和田太太開立的公司,當然這樣子配合除了賣人情外,當然將來需要的時候, 大和田是重要的人脈資源,田宮當然認為公司將錢借給他人沒什麼不可以,不過對於銀行而言, 公司將銀行核貸的資金移作他用,這已違反借款合約條款,違反的後果隨時都可以要求公司償還 貸款。田宮電機也理所當然會將這筆外借的資金想辦法藏在財務報表的某一個地方,不讓銀行發 現,當然也包括銀行外調來的人員。

田宮電機公司的會計課長-野田
    田宮電機公司的萬年會計課長,從上一代老闆到第二代老闆一直都是,每當自認為有機會升 遷為總務部長(會計課是總務部轄下的一課),卻一直落空,每次部長人選都是銀行外調人員空 降而來,加上常年與銀行往來,對銀行要求的資料及銀行員貸款態度充滿怨氣,自己年紀比近藤 年長約十歲,對於新來的部長近藤當然不會配合,加上獨攬會計作業且認為銀行員根本不懂會計 心理下,一直等待看近藤的好戲。近藤發現虛飾報表是採用虛增存貨與淨利時,揭發當下,田宮 自認的天才自信與氣場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代的是作弊的慌張無措,深怕近藤將虛飾報表告 知銀行,所以表面上同意協助近藤開始正式編製營業計劃書,這件事對田宮他們而言不是那麼重 要,更重要是田宮同意銀行大和田常務董事資金移作他用的事,近藤當下還不知道,但帳冊就在 近藤抽屜裡,田宮要求野田趕快滅證,不過凡走過必定留下痕跡,野田修改分錄重新列印總分類 帳,印出的頁碼卻沒有連續;修改分錄內容,傳票流水號電腦自動已經更新,顯示出這張傳票是 後來才添加上去的,這些痕跡反而指引近藤查到田宮與銀行常務董事大和田合謀資金他用以及大 和田施壓分行下屬貸款給田宮電機之事。

小會計師讀後看中小企業老闆
    公司申請額度時,銀行有時會要求公司提供未來3年度(甚至是5年度)的預算財務報表,公司 自然會想到會計師。未來年度的預算財務報表,資料的基礎不就是應該來自於營業計劃書,營業 計劃書就是公司各部門就現在與未來事項的判斷,編列基礎來自於合理的預期值,一份有意義的 預算財務報表,本來就是公司各部門合力編製完成的結晶。不過,現實上,小會計師不曾看過中 小企業的營業計劃書(有的話,公司也不會給外人知道吧!),收到公司這種協助請求時,小會計 師通常直接回答若沒有其他預測資料,小會計師也編不出來,就算硬編出來,這些報表也不代表 任何實質的意義,公司與銀行承辦當然都聽的懂,只是沒有人理小會計師而已。
很久很久以前小會計師曾經遇到具有田宮社長氣質的企業老闆,外面應酬回來,聽說那一塊地要 賣,要法拍,先問「先生」或「老師」這塊地是否合於八字、方位及流年,再來問銀行可以貸多 少錢,找仲介人員聊聊,像極了孩子要買玩具的興奮,然後就下手了。付訂金,簽約時到底是公 司買的,老闆自己買的,資金到底是個人要出,還是公司要付,登記給公司還是老闆自己或家人 那都是後來的事,先簽了再說,對這類型的老闆而言,專業法律顧問或會計師都不如「先生」或 「老師」有說服力,這種公司那會有什麼營業計劃書?開發產品、購地設廠,新生產線,購料合 約這種未來計劃當然都已存於天才型的老闆大腦之中了,怎麼會需要那些死板的文字計劃!這種 公司的幹部或主管當然也在老闆強勢的領導下,永遠趕不上老闆的臨時變化,逐漸的,老闆怎麼 看就是有經營天才的自信與氣質。
中小企業老闆共同的特點就是公司=家族=個人,公司的就是個人的,個人的也是公司的,套用 會計的專有名詞-企業個體假設,這並不存在於中小企業,尤其一個家庭開了好幾家公司行號, 這些通通是同一家的,原物料,資金,人員調來調去,反正都是老闆家的。甚至小會計師還遇 過,早些年老闆自己到中國與東南亞投資,資金從台灣出去(有從個人,也有公司),人員出差 派出去,海外企業到底是老闆投資的,還是公司投資的;老闆,老闆娘與高階主管,每個人各自 解讀都不一樣,共同的答案是都是我們公司的。